小孩儿惊了。
为什么在那样一个时刻眼前会出现马振桓的脸?
他开始满脸懵逼地回顾自己和小马同志相处的细节,试图全方位多角度地寻找到问题的答案。
很快的,在他暗戳戳地观察了Evan一整天导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之后,答案变得昭然若揭。
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十七岁少年魂不守舍地早起洗床单。
再见到马振桓就像见了鬼一样。
这个吸人精血的妖精,艳鬼!
马振桓向他投来关爱智障的眼神。
该死,这个浑身充满魅力的家伙,不要再继续散发魅力了好吗?!
易柏辰想起两个人曾经同床共枕的那些日子,一股酥麻脱离意识控制地从尾椎骨窜到了头盖骨。
欲哭无泪。
他这么年轻,还只有十七岁,除了与年龄不相称的睿智与帅气之外,他承受不了这些。
因为忧思过度夜不能寐易柏辰终于顶着两个黑眼圈病倒了。
病中的小朋友心理非常的脆弱,非常的渴望温暖。
简而言之,他的理性已经遏制不住他渴望马振桓的冲动了。
正准备出门的马振桓被小孩儿可怜兮兮地叫住,易柏辰眼里含着两泡泪。
“Evan,我难受。”
试了试他的体温,在发烧,马振桓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近来的确疏忽了小孩儿的愧疚感。
“还撑得住去医院吗?”
“不要。”易柏辰抱住马振桓的腰,钻进他怀里撒娇。“你别走,你陪我,我难受。”
这是小孩儿第一次不那么招拳头的撒娇,带着鼻音哄得马振桓心里软软的。
“好啦,那你先去睡一下,我给你拿退烧贴。”
“我陪你。”小家伙哀怨地拽着他的衣角不肯走。
退热贴,叭地一下贴在额头上。
“乖乖睡觉,如果等下还不退烧就要去医院咯。”
“你陪我。”
“我就在家里看着你啊,要不要喝点粥什么的?”
“不要,你陪我一起睡。”
生病的小孩子执拗倔强得很极端,马振桓跟他眼神对峙了大概有三十秒之后就妥协了。
明明刚刚才睡醒的马振桓先后打电话给小孩儿班主任和teddy请假之后,被迫再度卧床。
屁孩手脚并用缠人的姿势依旧像一个八爪海怪。
马振桓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感慨。
时间都去哪儿了?
不知不觉,一年已经过去了啊。
popo的个子长得很快,肩膀已经快跟他差不多高了,幸好自己脖子够长,不然肯定就被这个小屁孩儿超过了。
长高了也没怎样,还是一个黏人爱撒娇的小屁孩儿而已。
连小屁孩儿都有女朋友了。
想想真感伤啊。
怀里抱着最近朝思暮想的人,易柏辰的心里还是很激动的。
无奈有心无力,烧得有点迷糊的少年因为终于把人踏踏实实地抱进了怀里很快就进入了黑甜乡。
做梦都在笑。
到后来又把自己给笑醒了。
睁开眼睛看见身边人睡颜的那一刹那,突然懂了什么叫做爱情。
很突兀,毫无预兆。
他甚至还没想清楚因果,没想清楚未来。
可是那种已经填满了心脏,仿佛要撑破皮肤一般的满足感是那么真实。
马振桓,原来我爱上你啦。
马振桓被胸口鬼压床一样的重量弄醒,睁眼就看见一张顶着退热贴的大脸无限趋近。
两颊通红表情十分荡漾。
下意识五指大张一把推开。
“你干嘛?”睡得太多脑子还不太清醒。
“传染你啊,”屁孩说的理直气壮,“要病一起病才叫讲义气。”
“什么鬼,唔…”
被亲了个正着。
亲爱的Evan,我们一起生病吧。
这病名,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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